店主就会说，客官，你进来一下，我这里其实有酒，但是，不能明卖。

然后，你就把情报给店主。

哦，你写一张纸条给他。

他就会把情报送给凌雪。我晚上会出现在一个令人出其不意的地方，届时给你电话，也会召集我的弟兄，一起开会，商议如何行动。

至于什么地方，我到时或者关晶给你家里打电话。”

许明荷点了点头，拿起一叠单据，离开了赵斌的办公室。

赵斌点燃一支烟，盛水烧茶，坐在茶桌前，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了一次行动，就要暴露许明荷，也太不值得了。但是，鬼子若顺利的把三百多号犯人押送到矿区。

那么，鬼子两三天时间就能恢复金矿区的生产，每天价值几十万元的金砂送出去兑换我们国人的法币，然后用这些钱买粮、生产枪枝弹药、发军饷，又回过头来打我们。

算起来，暴露许明荷这个内线，也是值得的。但是，不能让许明荷牺牲，得保护她出逃。

可许明荷是张珍珍招考进来的，许明荷暴露了，会不会连累张珍珍

没办法了，今夜，让张焕庭失踪吧。只要张焕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鬼子就会以为张焕庭泄密，就会以为张焕庭是内鬼。嗯，只有这样了。

不对，鬼子还是会抓许明荷的。唉，怎么办呐

然后，就会严刑拷打许明荷，她细皮嫩肉的，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被打的皮开肉绽，难看死了。

更何况，鬼子还有老虎凳、电击、灌水、烙铁等酷刑，明荷出身富贵，虽对鬼子有仇恨，却未必能受得了这些酷刑。

她受不了酷刑，就会供出潜伏在城里、在社会各界的一帮弟兄们。然后，我的心血就会白费，凌雪也会伤心欲绝。

可安排明荷出逃，又会连累张珍珍，难啊

怎么办

嗯唯一的办法，就是暗算高桥中川或是梁略华。只要这两个头目死了，押解三百号犯人的事就会滞后。

但是，鬼子现在既然想出了这条毒计，就必定会执行的，后面的事情，一样会发生，一样保不了许明荷。

不对，当时张珍珍招考新警员，招考译电员，那也是张焕庭吩咐的。

张珍珍只负责招考，与许明荷并不沾亲带故的。张焕庭失踪了，届时鬼子若追查，张珍珍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张焕庭身上去。

那么，晚上我就得与张珍珍串通好来。

否则，张珍珍出事，她肯定受不了鬼子的酷刑。因为她本就不想抗战，本就只想过好她的小日子。

就在赵斌苦思瞑想之际。

许明荷又偷偷的到回来了，她低声说道：“张焕庭把钱森和刘可、刘尚叫去了，部署押犯人交与保安旅的事情。看守所的犯人，共有六十九人。我刚才拿单据给他签。可是，他在开会，我在房门外偷听到了。”

赵斌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那就好办了。让钱森等人晚上失踪一个，明天鬼子就会怀疑失踪之人。

从而，保证了你的安全。

哎哟，你这个内线，提供信息太及时了。我抽了这么多烟，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你一来，办法就出来了。”

许明荷没想到赵斌抽了这么多烟，苦思瞑想的却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心里太感动了，差点哭出声来，眼泪哗哗哗地流。

她哽咽地说道：“可是，你上次主政半天，改良警局的运作，给钱森、刘尚、刘可几个调整岗位，他们几个都感激你。鬼子事后也很容易追查到你身上的。

还是牺牲我吧，能为抗战出力，我死也含笑九泉。不然，就你最危险了。而且，你现在本就是鬼子怀疑的对象。”

赵斌见她感动落泪，又见她舍生取义，保全自己，心里也十分感动，说道：“明荷，别急。办法总会有的。你现在趁张焕庭几个开会的时候，抓紧出去送情报。”

许明荷抹抹泪水，点了点头，双手捧着那叠单据，出去了。赵斌一阵苦恼，因为一时间还没想出完美的办法来应对这种局面。

如果说要牺牲许明荷，赵斌肯定不愿意，因为他好不容易培养一名特工，而且，许明荷是刘露露最好的同学兼朋友。而且，当初在绿湖饭店相遇时，许明荷也是赵斌的心仪对象之一，只是刘露露更漂亮些，更动人些，更单纯一些，更容易上手一些。

至于张珍珍，赵斌虽然有时候讨厌她，但是，心里也同情她，也理解她。

诚如她所说的，国人并非每个人在抗战，大多数人还是平凡地生活着，张珍珍无非就是想过好一点的生活。

她也没有错。

时间在赵斌的袅袅烟雾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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