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毅微微摇了摇。
“酒来了。”
小二吆喝着,端着一壶酒跑了过来。
“二十年的女儿红,客观,您尝尝。”
小二把手中的托盘放下,将两个酒盅摆正,然后分别往里面填满了酒。
“少爷。”
燕南飞却是一把拦住了曾毅:“您大病初愈。”
“不喝,不喝。”
曾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燕南飞道:“只是闻闻酒香罢了,你喝吧。”
原本,曾毅就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偶尔,有好酒了,会饮几杯,但是,却绝对不会对喝的。
如今,曾毅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个时候,曾毅自然是不会饮酒了。
只不过,觉得若是有菜无酒,看着倒是不那么完美,毕竟,这年代,都是酒菜,酒菜的,只要来酒楼了,哪能不要一壶酒的
基于此,曾毅才要了一壶酒的。
旁边的小二却是没多少的惊讶,在他看来,曾毅该是那种好酒之人,只不过,如今大病初愈,不能饮酒,所以,只能是闻一闻酒香了。
这种情况,却也是不少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
燕南飞冲着仍旧站在旁边的店小二,道:“若是有事,在喊你就是了。”
说完这话,燕南飞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散碎银子,扔到了店小二的怀里:“这算是你的赏钱了。”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店小二大喜,估摸着,这怕是要有二两了,他一个月的工钱,也没这么多的,这还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仆人啊,出手就这么大方。
店小二不由得开始猜测起曾毅的身份了。
不过,虽然心里在各种猜测,可是,行动上,店小二可是没有丝毫的迟疑,道谢以后,顺势把银子藏进了袖筒里,然后就退了下去。
这赏银,按理说,一般都是归了店小二自己所有的。
只是,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店小二懂。
“其实,有时候倒是挺羡慕这些个小贩的。”
曾毅看着街道两旁叫卖的小贩,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都想当官,的确,当官有不少的好处,可是,在曾毅看来,那些真正克己清廉的官员,他们的日子,还不如小贩。
“这拉二胡唱曲的,快来了吧。”
曾毅的死路这会跳跃的极快,刚才还在说小贩呢,下一句话,已经跑到了唱曲的身上。
这酒楼的二楼,有一处靠墙的地方,搭着一个不太高的台子,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明显,是有人在这唱曲的。
第六百零七章小曲儿
“这些东厂的番子,平日里就如此么”
曾毅眉头猛然微微皱了一下,扭头看向了街道。。
东厂的番子吆喝着,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端的是嚣张无比。
“平日里应该就是这样的。”
燕南飞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虽说曾毅平时也见过不少,可是,这种连走路都如此嚣张的,曾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只不过,后来您回京了,这些个番子,就老实了许多,许是怕被您撞见了。”
燕南飞这话是不假,曾毅可是曾经在城门口就让燕南飞砍过东厂番子的,以至于东厂的番子原本就对曾毅心有畏惧。
而且,刘瑾又特意下过命令,自然,这些个东厂的番子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曾毅虽然回京了,可是,也不可能整天满京城的乱转吧
曾毅府邸周围包括附近的曾毅可能去的地方,那些个番子,在这些地界内,都收敛的很,可是,那些个曾毅基本不可能去的地方,其实,番子还是照样猖狂。
这些个番子,也都个个精明着呢。
而如今,曾毅重病在家,这些个东厂的番子,可不就是猖獗了起来么整个京城,除了当今圣上,除了曾毅,他们还怕谁
而当今圣上,有他们东厂的厂督刘瑾伺候着,在豹园里乐呵着呢,而且,若是皇帝真的出宫了,那边也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下面的这些个番子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也正因为此,正德虽然耳闻东厂番子横行霸道,可,真正却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
而曾毅,如今大病初愈,这情况,刘瑾自然知晓。可是,他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下面的人提醒着。
再说了,谁能想到,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竟然会跑出来酒楼闲坐。
燕南飞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可,曾毅却是由此想到了许多。
“这是以为本官病了啊。出不得府了。”
曾毅叹了口气,的确。这些个东厂的番子,整个京城,除去皇帝外,也就他曾毅能震住了,其他人,哪怕是内阁大学士,这些个番子也是不惧的。
只要这些个番子不找死的去撩拨内阁大学士,有些闲事,内阁大学士们也是管不了的。
毕竟。内阁大学士总不能亲自动手抓人吧而下面的那些个衙役们,哪个不畏惧这些个东方番子的。
“少爷,其实,有些事情,您也不能太过放纵了。”
燕南飞轻声道:“这东厂的番子,的确为祸太深,若是一直放任不理。等最后,您开始收拾他们的时候,怕是又是一堆麻烦事啊。”
燕南飞也知道曾毅的大致计划,那就是让刘瑾搅动朝局,而曾毅,则是在这乱局之中好开张。
可。问题是,刘瑾自己胡闹,那也没什么,他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但,刘瑾管着东厂,可就不一样了。东厂的那些个番子,如今,可是遍布天下啊,整个大明朝,哪个角落里没有被东厂的番子祸害过的百姓
如果说刘瑾是一块毒瘤,那,东厂的番子,就是遍布一个人大半身子,分布的密密麻麻的脓疮。
一块毒瘤,日后若是给除掉了,最多,也就是那一小块地方疼,不会太过影响大局。
可是,这密密麻麻几乎遍布全身的脓疮,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若是任由这些个脓疮继续下去,就算是日后真能彻底清除干净,可,却也要扒下一层皮啊。
甚至,说的难听些,一个人若是命好,扒了一层皮还能痛苦的坚持下去,或许康复,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要死的。
一个国家,其实和人也是差不多的。
“不好管啊。”
曾毅叹了口气,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眼神有些飘荡:“还未到时候啊。”
“变法,哪有那么容易的,这是要触动绝大多数上位者的利益。”
“虽说是为天下人谋福利,可是,天下的权力,却是集中在了少数人手中,变法,是要把他们的好处,分下去的。”
曾毅这话,说的浅显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