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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妻 祈幽 6406 字 2019-04-26

冒着风雪,楼沂南急忙赶路,到达与祁承乾说好的地方时已经是酉时时分,天色已晚,远远的可以看到驿站的灯火如一点萤光,黯淡极了。

刚到了驿站,就看到宣读完旨意的包有福裹了一身厚重的大氅从里头出来,迎面遇到楼沂南也只是笑笑,“楼校尉也走这儿了啊,还是快快到驿站里头休息。冷,这天冷的哦,阿嚏,咱家还要去复命,就先走了,这该死的天气,冷死了。”包有福带着人骂骂咧咧的往回赶,要是多来个几回这样的差事,他的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路上了。

楼沂南眉头深锁,进了驿馆问明了祁承乾住的地方后急急忙忙的推门进去,里头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舒服极了。舒服的叹息一声,“外面天寒地冻,简直是要人性命,我们要不在此地休息几日等雪小了一些再赶路”

祁承乾放下手中的书,挥挥手让秋霜几个伺候楼沂南脱去身上厚重的衣裳,再穿上烤过火的家居衣衫,再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杏仁茶,楼沂南才算是觉得活了过来,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祁承乾等楼沂南换了衣衫之后才将圣旨拿了出来,“你的想法看来要落空了,有人并不想我们雪停之后再走。”

楼沂南展开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限我们一月之内赶至榕城,简直荒唐。”楼沂南考虑得更多的是祁承乾的身体,已经七月有余的身子那么重了,这样赶路肯定不行。

此去榕城少说也要一个半月,现在天气寒冷,风大雪急,两个月都不一定赶到。要一个月到榕城必须日夜兼程、快马加鞭。

“这是皇命,皇命难违。”祁承乾冷冷的一笑,“就按照他说的,我们明日之后就加快行程,尽快赶到榕城。”

“但你的身体”楼沂南不放心的说道。

祁承乾摸着肚子,“无妨,有荣意在身边,我不会有事。”要办大事,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合适,最起码要把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之后再商大举。

、第五六章

落雪的时候并没有化雪的时候冷,现在冷也就是冷在这个不断刮着的风上,风卷着雪飘在空中不断的打转,蒙得人一头一脸,脱了覆满了雪的厚毛大氅,楼沂南站在马车门口把身上的雪打了才脱了帽子打开车门弯腰走了进去。

这马车是特意做的,大得很,三个成年男子并排睡着都很是宽敞。靠里侧铺着被子,被子下面是厚厚的毡子、毡子上面是一层兽皮毯子,兽皮毯子上头也还有一层褥子并一条厚绒的床单子,祁承乾就半躺在里头。被子盖得再厚实其实也不管用,就算是车壁上都包着一层毡子,手摸着车壁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冷意,刺骨的冰凉。被子里头还弄了汤婆子,祁承乾手上还抱着个手捂子,他身上披着一件大氅靠坐在缂丝撒金绣大红牡丹的大靠垫上,一手拿着书在看、一手无意识的在隆起的小腹上轻轻的画着圈。

身子重了,祁承乾就更加受不住冷。以往从军的时候什么没有遇到过,雨夜里走过、泥地里爬过,那齐腰高的雪也见过,一脚踩下去整个人一下子就没了也不是没有。祁承乾并不娇气,相反他很能够吃苦,要不然也不能够小小年纪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和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军营里头活着过来。

祁承乾并不愿意像现在这般躺着,跟一个深宅妇人有什么两样,但是楼沂南舍不得,他看着祁承乾裹着衣服坐在外面就下意识的打颤,比自己冷还要冷上一万倍。

“外面的雪比昨天小多了,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够到石头镇那儿的驿馆。”沿路都是宽敞的管道,一路平坦,因为是大齐国主要的几条管道之一,所以官道上设置的驿站条件那也是极好的,只是他们并不是这条官道走到底,过了石头镇就要向北边走。

一路向北,条件就越来越艰苦,到了后头驿站说不定还不如一个茶寮子好。

石头镇驿站是他们离开管道的最后一个驿站,必须停靠一下补给一番,再继续赶路。

“这雪都下了半个月了,照这么下下去,受苦的百姓更多。来年开春一化雪,势必成灾。”祁承乾不无担忧的说道。

“天灾无法避免,只怕人祸更加使人担忧。”楼沂南接过秋霜递过来的茶盏,里头是滚烫的奶茶,用了上好的红茶茶砖煮的,并不是很甜,还有微微的苦涩味道,但入口醇厚回甘,在冷冽冬日来上这么一杯,身体从内到外都暖和起来了。

祁承乾将身前的糕点盒子往楼沂南那儿推了推,并没有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话题说道:“等到了石头镇的驿站,让大家伙也好好歇歇,泡泡热水、多弄一些姜汤喝喝,驱驱寒。”

现在能够带着一起去榕城的,那当然都是信得过、忠心耿耿之人,那等暗藏祸心的、摇摆不定的、两面三刀的直接就留在了京城的王府,日后如何就不是祁承乾能够管的了。

“都吩咐好了,到了石头镇要多买一些烈酒,让每个人都提一酒囊,冷了就喝一口。”楼沂南并不喜欢糕点,但祁承乾推过来了他也意思意思的吃了一个,里头有一种手指头长短的棍子似的糕点,味道是咸口的,还可以看到葱花,楼沂南喜欢倒是多吃了几个。在外面骑马走了一段路,身上一冷就觉得肚子空了,吃了一些东西填一填肚子倒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天灰蒙蒙的,鹅毛大雪倾泻而下,被大风裹挟着在空中打着旋儿,砸在人的脸上特别的疼。像这种天气,一般是没有人出来走动的,官道之上小猫两三只,像眼前这般大的车队十分少见。

马上之人辨认了一下,互相打了个手势,彼此点点头,像是在商议什么。这伙人五六十个,面孔被包得个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人来,浑身漆黑,找不到辨识身份的痕迹来,这么一群人在雪天里突然出现,来者不善啊这些人身上背着的弓弩、马上挎着的刀剑,透着肃杀阴森之气。

为首之人手一扬起,做了个向前冲的手势,一群人如离弦之箭向着官道上慢慢前行的车队进发。

刀剑碰撞出来的铿锵之声被大风大雪打碎,显得异常的支零,楼沂南奋勇当先,将一黑衣人从马车挑了下来,他使的是长枪,枪头朝下用力一刺,枪头入肉刺破骨肉内脏的声音清晰可见,那人惨叫一声向旁边滚去,楼沂南岂容他反抗,握着缰绳的手牵扯了一下,与他配合默契的马就嘶鸣一声,前蹄腾空后落下,“咔嚓”骨头断裂之声清晰可闻,硕大的马蹄踩断那人的胸骨,马下之人两腿抽搐乱蹬几下后渐渐就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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