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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容子行行 5323 字 2019-04-30

了”他的眸子闪着光,看得出全身已经蓄满了真气。

苏雨点点头,毫不犹豫地一仰脖,把手掌中的忘忧丸吞入口中,然后缓缓睁开眼,舒了口气说:“大师,您动手吧”

谭天方盯着他的脸片刻,眼神突然变得非常古怪,有种兴奋之色在闪动。他缓缓说:“好,很好苏雨,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吃下我的忘忧丸”

说着,谭天方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在苏雨的胸前一戳,苏雨身子轻轻震了一下。

“苏雨,我现在点了你的心口穴,你会感到全身血脉的流动都变慢了。也就是说三个小时之内,到十点月圆之时,你只能坐在原地,不能移动身体,也不能说话。但是,你能听得见、看得见所有发生的事情。你明白吗”

苏雨微微眨眨眼,表示他已经听见了。

谭天方拿过一把椅子,和苏雨面对面坐下,微笑着缓缓道:“苏雨,现在看来,这几个小时,我们似乎无事可做,只有安心等待,看看你吃下去的那颗忘忧丸是否能解除你所中的蛊毒”

苏雨使劲点点头。他的目光中分明充满了信任和希望。

谭天方望着他,笑容突然变得有几分诡异,继续缓缓道:“苏雨,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你知不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其实他明知道苏雨此刻是无法回答的,顿了片刻,他轻轻接着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亲眼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你救不了她”

虽然谭天方每个字都说得很轻很慢,但却像有几十根针同时在刺着苏雨,苏雨面部的肌肉开始轻轻地痉挛了起来。

谭天方看着苏雨的模样,拉拉椅子,更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苏雨的耳朵,悠悠地说:“其实,更痛苦的事是,最深爱的人偏偏就是死在自己手中三年前,因为我儿子吸毒被我发现,我失手杀了他。当时,我痛苦得几乎要死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埋葬他。我一直把他放在别墅的冰室中,以便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他。或许是老天垂怜我,几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具有魔力的人,我甘心情愿地加入了他建立的秘密组织,只为了求他帮我救活我儿子而今天就是首领安排我来一趟杭州,要让你神探苏雨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再借你的手制造一场骇人听闻的血案。其实,我不想加害你,我们无冤无仇,你又是个这么聪明的年轻人,我一见到你就很欣赏你。但是,我没办法,为了我儿子,我只能这么做。”

他说着,还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含悲悯地望着苏雨。

苏雨此时虽不能说话,但是,他的眼中的恐惧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谭天方刚才的一席话着实太过骇人原来当年他竟然亲手杀害了爱子,又藏匿尸体长达三年。但令苏雨最吃惊的还是谭天方口中那个能救活他儿子的主人

令死去的人复活,千百年来都是人们心中最不可企及、最荒诞的梦想难道世间真会有掌握这种神奇能力的人吗而这个人如此煞费苦心竟然只是为了要让苏雨发疯杀人难道他和苏雨有着解不开的仇恨

乱麻一样纠缠着的疑问从苏雨脑海中掠过,但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因为他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黯淡,嘴唇也开始微微抖动起来。身子虽然被封住穴道无法动弹,但看得出他也在不自觉地战栗着。

谭天方阴阴地一笑:“苏雨,以你的聪明,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吧其实你刚才吃下的那枚忘忧丸才是真正的蛊毒而那个空信封只不过是一个药引子而已首领的智慧是无人可敌的,他知道直接对你下毒是很难成功的,因为你极其谨慎,从不会随意接触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欧阳硕拿来的蓝色信封,你一定会仔细查看。那个信封事先在毒蟾蜍的汁液中浸泡过又晒干,然后被封存在塑料袋里。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慢慢地渗透出毒汁。主人计算好了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是欧阳硕急忙把信封交给你之时,也是毒汁完全渗透出来的时候。不过,从你手指进入体内的毒汁毕竟有限,只能令你在一天内精神恍惚,身体疲倦,并不能真正令你疯狂。所以,主人才派我送来这真正的血咒蛊毒,因为我是欧阳教授的老友,身份不容怀疑。尤其是当一个人在思维最混乱,意志最薄弱,判断力最差的时候,看到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怎么会不努力抓住呢果然,就算是聪明绝顶的苏雨也逃不脱这人性的弱点,你马上相信了我的话,并且毫不怀疑地服下了忘忧丸苏雨,你所中的蛊毒马上就要发作了,你会感到全身上下像被烈火灼烧,酷热难耐,那些平时脑子里想都不会想的邪恶欲望会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你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谭天方的话就像一道魔咒,苏雨的身子果然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面色苍白得可怕,拼命咬着嘴唇,似乎正在经受着体内的某种剧烈折磨。突然,他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抱着头,身子蜷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谭天方突然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在苏雨手中,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等一会儿,你的头就不会疼了,不过,那时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了但是,从表面上没有人能看出来。你会亲手杀了你最要好的朋友欧阳硕,把这场婚宴变成一场丧宴。最后,你会被警察击毙或者自己自杀很快,很快,再有半个小时,这里将发生一起震惊全国的大案而谁能想得到凶手就是曾经的神探苏雨”

他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微笑着,以略带悲悯的目光望着这个不断痛苦挣扎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谭天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丢下地上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的苏雨,转身走出了望月阁,出门时还不忘把门锁拧了几下反锁上,取下了锁上的钥匙。这样,除非是有人从外面用钥匙开门,里面的苏雨是别想自己跑出去了。

“服务员”谭天方一招手,叫来楼梯拐角处一个正垂首肃立的女服务员,把手中的钥匙交给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女孩子,神情严肃地说:“去告诉楼下举行婚宴的欧阳家,一定悄悄地告诉新郎本人,就说他的好朋友苏雨请他一个人上来,有很机密的事情要和他商量。记住,苏先生说只能他一个人上来,不许其他人跟着。苏先生现在正在里面做很重要的事,不能被打扰。等新郎跟着你上来了,把钥匙交给他,请他自己打开望月阁的门吧。”

女服务员毕恭毕敬地接过钥匙,答应了一声就转身下了楼。

做完这一切,谭天方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胸前的佛珠,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今天这场戏,他已经拉开了大幕,安排好了剧情,下面就是静观其变了。想着,他几步跨到楼梯转角处,推开窗户,轻轻一拧右手上的腕表,一根细细的银丝从表壳中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谭天方的身子也随着银丝飞了出去。只见他半空中轻轻一扭,飘飘荡荡地附在了乌黑的瓦檐之上,像一只巨大的毒蜘蛛,在暗处等候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月色下寂静的西湖像藏在面纱后的女子面庞,神秘而动人,令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摸。

当神情焦急的欧阳硕推开望月阁的门,苏雨已经停止了挣扎,正呆呆地垂着头坐在一张椅子上。

“苏雨,你怎么样你究竟怎么了”欧阳硕疾步跨过去,紧紧抓住苏雨的胳膊,高声问道。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神情颓废的好友身上,丝毫没有注意从敞开的窗口处吹过一丝怪异的穿堂风,他身后那扇房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等了好一会儿,苏雨才缓缓地抬起头,欧阳硕不由得吃惊地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因为苏雨此时的脸色已经比死人好不了多少,惨白中泛青,最骇人的还是那种空洞茫然的眼神,犹如有人在瞬间抽走了他的灵魂,而只留下了他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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