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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容子行行 5333 字 2019-04-30

两人的手紧紧握住,谢婉仪轻轻向后靠在苏雨胸前,微微闭上了眼,一瞬间柔情在狭小的缆车车厢里悄悄弥漫开来。

苏雨也轻轻地拥着自己美丽的妻子。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辆逆向的水晶缆车从高高的山峰上沿着索道远远而来。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向那辆正缓缓靠近他们的缆车凝神望去。

两辆缆车交错的那一刻,只望了一眼,苏雨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透过晶莹透亮的玻璃,苏雨的眼光触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米黄色的风衣,柔顺如丝的黑发刚刚垂肩。她面朝着苏雨,静静地站在缆车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说不清是幽怨还是绝望。

这个昨夜在苏雨梦中消失了的女子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苏珊”虽然苏雨知道他不该喊出这一句,但是,人的感情有时候比理智来得更快也更强烈,他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声音虽不大,但是,谢婉仪却听得很真切。苏雨脸上惊愕而伤感的表情也让她确定那辆缆车里一定是一个酷似苏珊的女人

谢婉仪也极目望向那辆渐渐远去的缆车,沉默了良久,她咬了咬嘴唇,轻轻说:“苏雨,你会不会看错了这几年我们香港警方也曾多方打听,可是只知道她被关押在英国的秘密监狱里,无法知道确切的地方。那些秘密监狱都是严密封锁的,连探望都不可能,更别说是逃出来。照理说,她是绝对不可能来到香港的”

苏雨有些黯然地点点头:“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也知道她绝不可能来到香港刚才那辆缆车的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算起来她也有三十岁了,在秘密监狱里关押了六年,就算是现在看到她,也绝不可能还是当年的模样。”

谢婉仪的心微微地悸动了一下,对于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女子,她的心情极其矛盾:可以说是嫉妒,但更多的是同情和莫名的感激。如果不是她无怨无悔地离去,自己和苏雨的这段婚姻可以说无从谈起。

旅途中这个小小的意外虽然影响了两人的心情,但苏雨似乎很快从这种失落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有说有笑,甚至兴致勃勃地拿出相机拍了好几张木鱼峰的风景,但谢婉仪能感觉到他内心依然沉浸在一种隐隐的伤感中,只是她故意不去说破。虽然他们这次来到大屿山是为了寻找破案的线索,但是也算是两人近一段时间来难得的悠闲时光了,她实在不愿意去破坏气氛。

两人手牵手穿过热闹的昂坪市集,绕过庙宇巍峨的宝莲寺,来到怡然居别墅前。这是一座小巧玲珑的白色别墅,正修建在宝莲寺的后山墙边。一楼看上去也不过就两三个房间,紧闭的玻璃落地门后面,彩色条纹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的一切。二楼的黑色栏杆后面,几束郁金香正开得娇艳,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地打理过。这样一座房子看上去也的确适合幽居写作之用。但不知为什么,谢婉仪瞧了几眼,却陡然觉得骨子里升腾出一股冷冷的阴森之气。

“苏雨,这地方还真有点邪门”

“谭天方还真会选地方。据说当年他花了大价钱才跟政府买下这块地,造了这座怡然居别墅。本来他是个喜欢四方游历的人,常年带着他太太在世界各地旅行,很少回到香港,可是自从他太太和儿子先后去世后,他就性情大变,一直居住在这座别墅里,闭门谢客,据说在写一本书,记录他多年在世界各地游历的奇人奇事。直到一年前的一天,谭天方的一个朋友因为联络不上他,赶到这里,打开了房门,才发现了谭天方已经死在了他的书房里,死状极其古怪。后来警方封锁了谭天方的死亡消息,他的家人也都移民海外,这间别墅就渐渐被人遗忘了,不过现在看来这里还有人居住。”

苏雨说着,走上前去用力摁了摁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沉重的黑漆木门才缓缓打开一半,一个戴着一顶棕色毛线帽的老人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张面孔来,他警惕地望望门外这两位不速之客。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

苏雨忙彬彬有礼地答道:“哦,老人家,你好,我是谭大师的忠实读者,听说这里是谭天方先生的住所,特地来这儿拜访他的。”

“读者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呢可是老爷他现在并不在香港啊”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苏雨和谢婉仪的斯文举止显然赢得了老人的信任,他打开了大门,露出了整个身子,微微皱着眉头道:

“老爷他去年就去国外旅行了,一直没有回来。家里除了我看家并没有其他人。你们还是请回吧。”

苏雨忙凑上去笑着道:“老人家,谭大师一直是我的偶像,既然他不在,我们白跑一趟也很遗憾,您能让我们进屋子里拍几张照片带回去吗”

“这个可不行,老爷不在,你们进来实在不合适”老人说着直摇头,就想立刻关上房门。谢婉仪忙抬手抵住房门,从包里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一晃,低声道:“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我们来这儿是为了重新调查一下一年前的那件悬案。进去再说吧。”

“一一年前的悬案好吧,那两位请进吧”老人吃了一惊,缩回了手,无可奈何地闪身一边。

苏雨和谢婉仪进入这幢微型别墅的客厅后,一下子被满屋满墙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看花了眼。谢婉仪对沙发后挂着的一幅色彩强烈的沙漠挂毯兴趣浓厚,看了又看。而苏雨则对摆放在壁炉龛上的一副骆驼头骨左看右看,兴趣盎然。

“老人家,谭大师真是游历丰富啊,从这里的这些纪念品来看,他应该是走过了大半个世界呢。”苏雨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个骆驼头骨,轻声道。

老人给两人端上了两杯茶后,垂手肃立在一旁,这时瞅了一眼苏雨答道:“我们老爷他平生最爱旅行了,要不是太太去世,他怎么也不会长留香港照顾少爷的。本来他还说等完成了手头的这本书,就带着少爷一起去非洲,可是谁想到,他们俩都唉”说到这儿,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雨又拿起骆驼头骨边摆放的那几个相框看了看道:“老人家,你们少爷他是什么时候瘫痪的”

老人惊讶地望着苏雨,半天才问道:“先生,您怎么知道我们少爷瘫痪的事情自从三年前少爷在国外赛车时出了意外,就被老爷接回香港静养,除了家里的几个人,老爷严禁外人来这儿,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啊”

苏雨温和地说:“你刚才说谭大师当初是为了照顾他儿子才留在香港,试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需要父亲的照顾呢除非他是因为什么缘由无法自理。再看看这几张他们父子的合影,每一张都是你们少爷坐着,谭大师反而站在他身边。这就很明显了,谭公子应该是瘫痪导致无法站立和行走。而谭大师之所以选择居住这么僻静的地方也一定是为了让谭公子远离公众的眼光。”

老人听了顿时一脸的钦佩之色,连连点头道:“警官,您真是看得太准了我们少爷原来是个非常开朗的年轻人,很爱运动,自从瘫痪后,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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