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习武突然被夺走杯子,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晕乎乎道:“其实我酒量还不错……”

向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酒量不错也不能随便喝,你要是酗酒,就让小花不要你了。”

习武吓得酒都醒了,连连摆手,保证自己一点儿都不酗酒。

向辰最后又嘱咐了一句:“好好对小花,你要是欺负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得到习武的再三保证之后,向辰这关才算勉强过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天都黑了,大家各回各家,顾云之没喝酒,就是为了把其他人安全送回去。

习武喝的有点多,早早睡下了,陈小草舍不得姐姐,去跟陈小花睡,两姐妹夜话。向辰和许恒洲匆匆洗去一身酒气,然后进了卧房。

等没人了,许恒洲才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你认识习武?”

他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时候,而是穿越前,向辰听见习武的名字的时候,先是怔愣,好像在想什么,后来饭桌上又对习武的情况格外关注,除了关心陈小花,肯定是为了在验证什么。

果然,向辰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想:“我见过他一次,大学的时候有次去隔壁学校参加一个活动,他去那个学校演讲,学校做了个牌子介绍他,这个名字很特殊,我就记下来了。”

“国家工程院的大牛,挺厉害的,还算配得上小花。”向辰说。

许恒洲思考片刻,问:“他的家庭情况呢?有了解吗?”

向辰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当然知道许恒洲问的不是习武爸妈兄弟的情况,而是妻儿。

“他……真打了一辈子光棍。”向辰语带同情,感叹道:“所以说,小花是拯救了个单身狗啊!”

许恒洲没忍住笑出声,向辰伸手拉他:“快睡快睡,跟小花约好了明天去溜冰,要早点起的。”

许恒洲顺势躺下,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渐渐没了声音。

青江市。

厂区大院只有深夜的时候才会彻底安静下来,这会儿虽然已经八点多了,院子里依旧热热闹闹,尤其是夏天,大家都出来纳凉,到处都是说话声。

陈国良家里正在吵架,自从蔡珍被机械厂开除,他们从楼房里搬出来之后,就搬进了铸铁厂家属院里的一间小屋子。

房子非常小,比他们没住楼房之前住的铸铁厂家属房还要小,那时候好歹是个小两室,虽然两室都小,但一家子还是住的下的。

但是现在他们的房子只有一室,毕竟回来的不光彩,蔡珍是被开除的,而且房源那么紧张,他们家比不上两口子都在铸铁厂做工的双职工,就算有蔡珍她爹的面子在,但在分房子这种大事上,他也做不了什么主。

所以最后只能住这样的小房子,不到十平的面积,硬生生放了两张床,用一道布帘子隔开,分别睡着陈国良夫妻和陈有财。

至于陈芳,她没有自己的床,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把条凳拼在一起,上面架个木板子,就是床了。

而且因为条凳很窄,一不注意就容易把木板子压翻了掉下去,陈芳摔过好多回。因为弄出动静吵醒陈有财,还被打过,后来就学乖了,一晚上都能不动弹,睡得安安静静。

平时木板子都是竖起来放在门口的,免得占地方,但这会儿,那块板子倒在地上,上面横七竖八地砸落着家里的家伙什,包括蔡珍专门买的一套茶壶茶杯,现在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224章不孝顺

夏天的傍晚,家属院里的住户在闷热矮小的屋子里待不住,都跑到院子里乘凉,说些闲话,也有年纪大的老爷爷,挥着个大蒲扇讲古,周边围了一群小孩子捧着脸听。

“你要打他,你先打我!”尖利的叱骂声穿透房屋,在整个小院子里回荡,惊得几个听故事听的入神小孩差点跳起来。

霹雳乓当砸东西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视线都被牵引过去,整个院子里,唯有那一家的门紧闭着,然而这种老旧的小院子,声音大点稍微大点儿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这种扯着嗓门的哭嚎声。

蔡珍的声音十分有穿透性:“陈国良,你个丧天良的,你打我儿子,我可怜的地瓜啊,咋摊上这么一个爹呀!”

几个平日爱管事的大妈婶子往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眼,眼睛里藏着几分好奇,嘴上却说得好听:“咋闹成这样,他家儿子都十九了吧,当爹的怎么还动手呐,要不咱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

蔡珍那个脾气,拉的一手好仇恨,在哪都能得罪几个人,这院子里可有好几个被她得罪狠了的。

当即就有一个大妈摇着蒲扇,冷笑一声:“十九岁还读初二,那还是个娃娃,当爹的打两下咋了。”

大妈早就看那一家子不顺眼了,儿子养的坏,当妈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她家小孙子才七岁,那个陈有财比她孙儿大十来岁,也好意思欺负她家小孙子,把头都给打破了。

她找上门去,结果那个蔡珍怎么说的?都是孩子,一起玩难免有个磕啊碰的,让她不要太斤斤计较。

她呸!

谁跟她家那个混混子儿子玩了,明明是陈有财抢她家小孙子的点心,老大的一个人了,没脸没皮的。

围在一起的几个大妈听了,跟着赔笑两声,就连提议要去看看的大妈,也不提这话了,本来她就是随便说说,起个话头,没打算真去看。

否则蔡珍那个婆娘,回过头来嫌丢了脸面,又得找她们不自在,也不想想,他们家哪还有脸面可丢。

一个个心知肚明的,就不用说那些面子话了,又有个大妈幸灾乐祸道:“那不是他们家命根子嘛,怎么今天舍得动手了?”

家属院的住户都知道,陈国良家里,女儿是草,儿子是宝,他家大名陈有财,小名地瓜的宝贝疙瘩,就是蔡珍两口子的命根子。

“我知道!”旁边一个年轻姑娘本来躲在一边听闲话,听到这个话题,顿时来了兴致,跑过来插话。她妈也在这一圈人里,拍了自家姑娘两下,其他人想听八卦,连忙劝两句,在中间让了个位置,让这姑娘过来说。

“我听说,陈有财逃了好几天的课,跑去新开的溜冰场玩去了。”姑娘两眼亮晶晶,话里还透着几分羡慕,她也想去溜冰,可惜不敢一个人去。

“你要敢去,我打断你的腿!”当妈的十分警醒,顾不得八卦,立即严声警告女儿。

“没事没事,你家姑娘多乖。”旁边的大妈打圆场,又兴致勃勃地问:“陈有财逃课不是常事嘛,怎么陈国良还生这么大气。”

陈有财十九岁了还在上初二,当然不是跟其他这个年纪的同学一样是读书晚了。蔡珍和陈国良对他寄予厚望,一到岁数就送去学校了,可惜成绩烂的一比,每次成绩都十分稳定,只要他参加考试,保准包揽倒数第一,连跟他并列的都没有。

七岁上小学,除了一年级和二年级,几乎每年都在留级,人家读五年,他读了九年,毕业班读了三年,不管老师怎么明示暗示这孩子不适合读书,蔡珍死撑着让他继续读,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受不了了,以一个极低的分数进了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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