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2)

看起来焦黑残骸相当可怕,三条银影围着他殊死搏斗并没能占据上风,柏寒甚至发觉大黑狗身周银光逐渐暗淡。“挖他的墓!”不知谁大喊一声,帮不上忙的五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坟墓上,各自发力挖掘。

刀鞘触到硬物,是口薄皮棺材!拨开浮土撬起棺盖,里头果然是具烧成焦炭的尸体柏寒立刻想起鬼王艳姬。阴魂伸着脖子尖啸一声朝这边猛扑,却被大黑狗叼住右腿不放,十一郎和杨九郎合力拦住。

“杰斐逊牧....”不等楚妍说完,虚无的老牧师已经举起一本厚厚圣经无声祝祷,银光泰山压顶般朝着馆内尸首镇压下去后者随即涌出漫天血光般的焰火抵住,双方相持不下。

还挺难对付。柏寒扯开手帕,墨绿念珠发出熠熠光辉朝馆内镇压;梁瑀生从怀里摸出本薄薄册子打开来,金光耀得几人睁不开眼睛是他在不夜城中得到的金刚经。

这显然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棺内尸首在众目睽睽下逐渐粉碎、化成尘埃,和三只守护神缠斗的阴魂也同时消散在灼热空气中。就像提前打好招呼似的,孤坟、火焰和不死不休的众多残骸同时消失了,明月映着山顶满目冷清,仿佛刚才一切不过是午夜梦境。

“这就算,搞定了?”她拉下口罩打量四周。梁瑀生警惕地握紧长刀,“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只有四只银光黯淡、几乎消散的守护神证明确实经历一场恶战。

阿力是最紧张的,这位二等座乘客还没见识过如此危险的战斗,喃喃说:“这玩意儿也,也太吓人了”无论如何,他的任务不用发愁了。

留守木屋的人们也并不轻松。漫山遍野的焦黑残骸向篱笆发动猛攻,众人守在沈百福佛珠里奋力抵抗;不一会木屋突然起火,篱笆也熊熊燃烧,众人浇水埋土铺摆鹅卵石还要招架残骸,形势相当危急。好在烈焰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转眼的功夫,火焰和敌人统统消失,算起来正是众人消灭棺内尸首的时间。

所有住着人的木屋都空荡荡的,就连值班室的老张也不见了,尽管柏寒不记得这晚见过他大概孤坟被众人消灭,他也解脱了?原本亮灯开电视的房间破败不堪,满是尘土,才像封锁十年的模样。

9月16日中午,三等座和新人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一、二等座已经提前离开山谷了。

点心匣子、提子蓝莓又买了燕窝蜂王浆,柏寒这才和梁瑀生一起敲开李茂父母的家门。按照柏寒的说法,她是杭州人,06年和父母前往莽苍谷度假村玩耍,划船的时候不慎落水,幸好有李茂在场才没出事。这次故地重游,特意带着男朋友回山谷探望,才知道“恩人”去世了。

提起亡故十年的儿子,李茂父母又哭又笑还带着几分自豪,还把当年李茂上学时的照片给两人看。柏寒眼尖,一眼看到班级大合影中的李茂杨幽,并肩而立的两人满脸笑容。离别的时候李茂父母远远送到小区外,很是不舍。

“梁哥,他们能发现盒子里的钱?”几个盒子里都塞满现金,还写了封发自肺腑的感谢信,简单粗暴了些倒也实用。梁瑀生握着她手掌,“那还能发现不了?都是吃的。小柏,你心怎么这么软?”

好像是有点。柏寒停下脚步,沮丧地耷拉肩膀:“我也不知道,梁哥,我好难过。杨幽死去舍不得李茂,尽力让他能去大学,不至于憋在山谷;我不知道李茂有没有后悔,可他请我消灭阴魂,看他家里。我真希望我这次遇到其他鬼魂妖怪,哪怕像你一样在湖里捞阴魂也行。”

男朋友用力把她拥在怀里,不停拍打她背脊。“好了,小柏,柏寒,不要再想了。这不是你愿意的,是车票安排的任务。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死了很久,被困在山谷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那点事,还不如转世解脱,重新开始。如果我是李茂一定巴不得早点超生。”

柏寒心里舒服不少,又听他说:“何况你帮他们报了仇,不是吗?”便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梁瑀生摸摸她黑发,笑着说:“怎么样,我还等着你的信儿呢。”

“什么东西?”柏寒迷惑地仰头望着他短短头发,有点丑,忍不住伸手去摸,“我帮你剪剪好不好?”

他躲开去,忙着打岔:“你不是要约我看电影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还是到达这个世界第一天便说好的。很久没看电影了,来了精神的柏寒拉着他跑到路边打车:“说好了,就要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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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蓬莱二十二

2017年9月16日

尽管不再年轻,大银幕上梳着大背头的刘德华依然高不可攀,老派人特有的体面和威严扑面而来;就连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甄子丹也顺眼多了柏寒对他向来不感冒。

喝着加冰可乐,不时拈颗爆米花,靠着电影院柔软座椅的柏寒几乎乐不思蜀了。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随着刘德华(雷洛)流亡海外,甄子丹(跛豪)判刑入狱,香江风云告一段落,翻云覆雨的往事也只静静流淌在记忆中。

“这个《追龙》很好看。”字幕升起的时候灯火大亮,柏寒伏在前排椅背不肯起身,“我怎么记得导演拍的都是烂片呢?上次电影频道放《澳门风云》,我爸爸占着电视看,后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王晶嘛,很正常。”身畔梁瑀生毫不意外地说,“人家这种大导演以前有追求,现在就是挣钱了。这个《追龙》拍的还凑合,不过比《跛豪》就差远了。”

甄子丹演的不就是跛豪吗?柏寒好奇地问:“也是这个题材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梁瑀生仰头盯着电影院屋顶,喃喃计算:“好像是八,九十年代的片子,我小时候看的:吕良伟徐锦江叶童演的,还没你这小孩呢哪天找张盘给你看。”

又来了。柏寒不满地戳戳他肩膀,“不许倚老卖老欺负我,知道吗?八零后有什么了不起?”

“那你不也得叫哥哥吗?”他像个大哥哥似的拍拍柏寒头顶,顺手把爆米花桶递给打扫卫生的阿姨,“走,溜达溜达,下场还几分钟?”

下场是隔壁vip厅的《缝纫机乐队》,大鹏热巴主演,还有“抽烟喝酒烫头的”于老师和小岳岳。介于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看到电影,柏寒把万达影城的午夜场次买了个遍,满满抱着两盒八喜和薯片、可乐入场。这个时间观众寥寥,两人索性坐到影院正中央。

“没有《煎饼侠》好玩。”开场不久,柏寒便这么朝着黑暗中的梁瑀生评价,后者无所谓地耸耸肩,显然是来放松的。随着“缝纫机乐队”组起,他反倒来了精神,不时把头凑过来低声说:“痛仰的高虎、二手玫瑰姚澜、我靠,谢天笑。”结尾响起《不再犹豫》的时候,他惊讶地握住柏寒手掌:“这个认识?beyond的。”

盯着大银幕眼花缭乱的柏寒没能辨认出谁是谁,男朋友失望地“唉”了一声。“黄贯中叶世荣啊!”

“反正我唱过《海阔天空》和《光辉岁月》。”柏寒只好说,又好奇起来:“你还会摇滚呢?”

“不敢说会,我小时候特别流行,我表哥、堂哥都能拿着吉他来一段,那时候磁带、cd、dvd满大街都是。”他老气横秋地说,仿佛自己七老八十一样。“这才几年功夫,已经是互联网时代了。”

男朋友还会弹吉他?柏寒灵机一动,揪着他衣袖喊:“我们去唱歌?”

一个小时以后,两人真的坐在钱柜ktv豪华包间跃跃欲试了。berond、张学友、陈奕迅....和柏寒通常跟同学出来唱歌不同,梁瑀生点的歌曲确实古老不少,有种穿越时光的沧桑。津津有味吃着草莓的柏寒听他唱着“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便把裹着纱布的双手拢在嘴边“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馊臭恶心的烧饼、熊熊焚烧的残骸、生死难辨的阴魂和接连失去同伴的悲痛慢慢远去。

与此同时,留守旅馆的楚妍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睡一觉。比起严格到骨子里的北京和大城市,g市宽松不少,五人以“证件丢了”为借口找了家不大不小的旅馆入住,大笔钞票之下老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傍晚已经去商场超市shopping过的楚妍坐在满满的行李箱上,“不就是看电影吗,都快天亮了小柏怎么还不回来?”被她拉去当苦力的赵邯郸打个哈欠。“你可真实诚,人俩约个会有什么奇怪的?今天天黑能露面就不错,弄不好明天见了。”

也对,楚妍暗笑自己蠢笨,眼看东方露出曙光依然不想休息身边少了形影不离的叶菡,她接连做噩梦,不吃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眠。楚妍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老赵,今天你怎么安排?”

“找个地儿放松放松。”赵邯郸伸个懒腰补充:“搓搓澡,蒸个桑拿什么的。你呢?”

想不出有什么可做的楚妍忽然提议:“老赵,我得请你吃个饭。”见他惊诧地望着自己便说:“上次任务,我还欠你人情呢。”

赵邯郸盯了她一秒,立刻明白这位混血姑娘指的是什么:对阵德拉库拉的时候对方肋骨尽断,自己着实照顾她几天。“客气什么,还分那么清楚。”介于那场任务伤亡惨重,他立刻换了话题:“好办,请我吃顿饭,你挑地方。”

“好啊,一言为定。”楚妍一副正合心意的模样,看看手表:“现在凌晨五点,我去洗把脸,你也歇会,五点半集合。”

再次见面的时候,赵邯郸有点不习惯了:楚妍挑了件浅蓝长裙,深蓝收腰小外套,钻石项链在颈中闪闪发光:“我发现市中心有家全天营业的西餐厅,看着还不错,可以去试试我很久没吃西餐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休闲外衣,赵邯郸顿时自惭形秽:“成,等两分钟,我换身衣裳。”

趁着他回房的功夫,楚妍推开隔壁客房门,里面黑洞洞的,走过去按亮台灯:“福哥,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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