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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 夏门 5945 字 2019-05-07

,在此前,裴潜对于裴氏在卫氏之下自然是认为理所当然,河东早前本便是卫氏一族的天下,尤其安邑一亩三分地,卫氏便是说一不二的王者,如今河东集团放眼天下的强大,本便是卫宁一寸一寸给争夺下来。

但,新政的推行,让从团结士族,兼并土地,凝聚团体开始渐渐膨胀的裴氏成为最主要的受害者。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裴氏占了是河东本土士族的便宜,也占了裴潜身为卫宁心腹的好处,但若是烧起火来,何尝不也是让他这个近邻最先遭殃。

毕竟裴氏的蓬勃发展,太过急促,一但事急,暴露出隐患的时候,便让裴氏立刻苦不堪言起来。

裴潜是一个年轻人,而当一个年轻人取得了他如今这样的成就的时候。不免总会带有一丝得意和趾高气昂,当活力和漏点都燃烧到了一个程度,不免便会出现另外一个叫做野心的东西。

或许是年轻人的通病,一但他们取得了某些傲人地成就,便总会对未来充满展望,野心。甚至觉得凭什么别人就一定能够盖过自己但同样的,这样的年轻人,便多了几分浮躁,失了几分沉稳,一但当内心某些东西破土萌芽之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眼红耳赤的妄图去赌上一赌。

裴潜并不是个无脑的人,能够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成就。更何况,河东裴氏在另外一个时空地晋朝,可是号称天下三大门阀之一。而自裴潜一门四兄弟起,便是开创这个大豪门的序曲。

所以说。从根本上来说。裴潜便是一个渴望走上顶端地人物。也是一个大家族沉淀孕育地士族利益代表人。

事实上。反。这样一词。对于任何一个拖家带口地人。都是一种忌讳。也是一种赌博。卫宁以及他开创下来地河东卫氏一门。便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河东所有人地头顶。不容反抗地威严。

裴潜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低头地人。或许在不久前。他还一直认为自己栖息在卫宁麾下也是为了家族地壮大。即便卫宁推行地新政。霎时间便让家族损失了不少。但裴潜从心底也不敢有反

却当他去和河内大族司马家商议地时候。便有这么一个少年一针见血地刺破了他徘徊挣扎地内心。

或许能够从那少年地眼睛里看到了当初自己地不羁。又或是少年时代表面谦和。内地里却蔑视天下所有名士一般。有谋。而又有深略。心思细密。而城府不弱。

司马懿。字仲达。一个区区十六岁地少年。年轻得不能再年轻地家伙。他裴潜在这个少年面前。便仿佛剥光了一般。毫无遮掩地气力。

裴潜不甘心。就这样好不容易凭借自己能力将家族带上辉煌,却如同昙花一现,倒在了卫宁的新政中。即便卫宁势必会对他有所补偿,但给他的感觉却仿佛对弱者地怜悯,而这样的心态,随着司马懿的戳破,越发浓烈了起来。

所以,他赌上了一切,在此前,一直游离在黄琬,董承和卫宁之间。甚至挑拨,不惜将河东带入重新战乱的局面裴氏如果能在其中扮演一个救世主般的角色,将会让他前段时间经营的一切政治优势更加稳固,甚至扩张

所以他危言耸听,引诱黄琬和董承爆发那可怕的疯狂,要取卫宁而代之,这两个保皇派自然是不能留下。而当黄琬和董承出手后,自己可以大张旗鼓的扮演一个救驾的英雄,一个想救而无能为力地忠贞之士

黄琬,董承能杀了卫宁,裴潜便可趁乱将他们两个除掉。而若杀不了卫宁,裴潜也可领兵趁乱将卫宁除去而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黄琬和董承身上。

如此,卫宁一死,他麾下的忠贞义士,自然会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保皇派的身上,他若趁机拉拢,拉扯大义出来,河东的各大名将未必不能选择投靠于他。

而同时,保皇派将会成为河东愤怒军人们报复的对象,让他裴潜便省去了多般口舌,届时再出面约束,反而还能够成为救世主一般的可靠栋梁。

而除去了卫宁,那些深为新政牵扯利益的各大士族,同样也将为他的上位而弹冠相庆,他理所当然会成为这些人拥戴的对象。

政治,军事,名望,都可唾手可得。

遍及河东治下,能够与他争锋地不过只有卫凯,以及河内司马家而已,但司马家地影响力,并没有他闻喜裴氏来得紧固,河东这个新大汉皇城,去了河东卫氏,便是他们一家独大。

至于卫凯,如今远在长安,届时能不能成功的返回安邑也是个问题

一石三鸟,裴潜地计划却是做的非常不错。

但没想到,最关键的地方,却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破绽。

卫宁能不能杀得掉

当三百宿卫将兵器直接指向他所领的上千兵马的时候。这个问题便如同一把巨槌狠狠的在他胸口来了一记。

而当从街道两旁地民屋中,蓦然杀出了成千养精蓄锐等候多时的精锐甲士时,裴潜已经仿佛雷齑一般愣在了当场。

有了警戒,甚至是敌意的三百宿卫,是可怕的那无数小戟飞舞,化身杀人机器。效率高的惊人。

裴潜自问自己做事异常小心谨慎,决然不可能露出蛛丝马迹被郭嘉所知,甚至知道他参与这件事情的唯有黄琬和董承而已。

作为最后地杀手锏,没理由黄琬和董承会将他出卖,致使计划功亏一篑,可偏偏现在表明了,他裴潜早已经是瓮中之鳖,人家便等着他入瓮

百米外,那辆马车仿佛近在咫尺。只要能冲破面前那百来宿卫的防御,将便能大功告成可惜,当两道的伏兵冲出来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他裴潜输掉的不单单是自己的仕途,生命,还有他裴氏的未来,一个可能在日后的岁月里,翻云覆雨的大家族

马车噶然而开,卫宁依旧是染血地软甲覆身,眼睛平静的望着远处还握着宝剑的裴潜。

内心有愤怒,又或是有失落。卫宁从一开始看到裴潜这个名字在郭嘉递上来地密报中,还颇为不敢相信。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对裴氏太过刻薄,反而裴氏能够有如今这样的声望,已经是他卫宁的恩惠了。放眼天下,能够在他卫宁眼皮子底下蓬勃发展的大士族,便只有他闻喜裴氏和河内司马家而已。即便是新政的颁布,卫宁也尽可能的让裴氏不至于遭受太多的损失

可眼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毫无情面可言的事实。

“裴潜还有什么话说吗”卫宁地眼睛很平静。平静的异常诡异,张开嘴来,淡淡的盯着裴潜道。

苦涩,或许是有对未来的恐惧,裴潜勉强张开嘴巴,仿佛认命一般的垂下了手中宝剑,周围的乱民当那彪伏兵杀出来的时候,再也不能造成理想中的混乱,而远处震动的脚步声。显然是京军已经赶来。“我自问做事不露痕迹。却不想还是被郭嘉看破我无话可说”裴潜眼神渐渐黯然,失去了神采。

“郭嘉没有看破你看破地却是另有其人”卫宁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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