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慢 分节阅读 49(1 / 2)

锦帐春慢 元浅 5540 字 2019-08-05

d也不打紧啊,毕竟头名只有一位,我们在场众人怕是大多要输呢”

卫卿卿因先前慈济观被下毒一事,对卫家人一直持怀疑态度。

因而哪怕卫香香从她入府第一日起便表现得和气友善,对她也一直以礼相待、客气恭敬得很,她却依旧无法彻底将卫香香当成可信之人。

她似乎习惯把人先往坏处想,以免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寻思着倘若卫香香真是个坏的,此番组了这么一个局邀她参与,无非就是想看她出丑罢了毕竟她从小在乡间长大,琴棋书画自然不如这些正经的大家闺秀。

卫卿卿又不傻,自然不会给对方机会让她出丑,只慢悠悠的给对方找茬,“孟四小姐此话差矣,若按你说的来评定,那才不公允呢”

“哦愿闻其详”孟姜素来是个脾气好的,闻言非但没生气,还虚心的向卫卿卿求教。

“这亭子里的姑娘平日里大多交好,有的甚至是关系亲密的手帕之交,对彼此的画风、字迹又岂会不熟悉既熟悉,那便难保评定时不会有失偏颇,何来公允之说”

这时,卫香香怯怯的插了句话,“孟姜姐姐,我也觉得卿卿姐姐说的有理,这诗画由我们几个来评定高低的确有失公允。”

孟姜素为人处世一向都端庄大方、公平公正,因而她略微思忖过后便虚心点头受教,“两位妹妹言之有理敢问两位妹妹,那这诗画完成后该由谁来评定才算公允呢”

“要不咱们诗画完成后,命人将落款处蒙住,送去给园子另一头作诗的哥哥们评定如何”卫香香小声提议道,但她话才说完不等他人出声自个儿便摆手否定,“不成、不成,哥哥们毕竟是外男,怕有不妥”

“有何不妥”曹大小姐曹玉娇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名字蒙住了,也不会告他们是谁画的,不过是让他们评个高低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就许他们男子成天将画作诗词散播得人尽皆知、以博取英才之名,就不许我们不露姓名的展现画作诗词”

曹玉娇说着不客气的白了左右为难的孟姜一眼,有些蛮横霸道的一锤定音,“行了就这样定下来你这个假把式别再惺惺作态了,要是有人敢说三道四,我自会出面教训他们”

这曹玉娇是曹大将军生了十一个小子后才得来的闺女,从小到大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她宝贝得养出了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性。

曹玉娇从小到大最痛恨“女子不如男”这句话,因而曹家那十二位爷也跟着痛恨,见人便说“男女一样、女子一点都不比男子差”这样的话谁让他们家娇娇说什么都是对的呢

卫香香先前所言算是触碰到了曹玉娇的逆鳞,让她无论旁人怎么劝都不听,只肯用卫香香所提的法子评论诗画高低。

孟姜见曹玉娇一意孤行,其他人也不是很排斥这个法子,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她重新定制了规则后,方才唤了卫卿卿一声,“卫大姑娘,现下已重新定了个公允些的规则,比试已经开始了,以一炷香为期限,你可以开始取景作画了卫大姑娘”

第107章葬梅图

卫卿卿对孟姜的话充耳不闻,只怔怔的看着亭子外那片美轮美奂的雪景,“琉璃世界、白雪红梅,雪中的梅苑竟是这般美”

洁白的雪花娇小柔美,落在黛瓦青墙、楼台亭阁,落在葱葱郁郁的树顶,落在曲折蜿蜒的梅枝上黛瓦镶边、白雪红梅,像一幅色彩淡雅的水墨画。

这幅水墨画让卫卿卿觉得似曾相识,让她像魔怔了般忘乎所以的沉浸在那如画的美景中。

周遭的一切仿佛渐渐离她远去,喧哗的吵闹声渐渐被隔绝,她的世界里最终只剩下眼前这美轮美奂、似曾相识的雪景

渐渐的,眼前的雪景真的变幻成一幅水墨画,清晰的浮现在卫卿卿的脑海中。

她下意识的铺纸提笔、泼墨作画,将浮现在脑海里的那幅水墨画画了出来。

她从提笔至落笔一气呵成、无比熟稔,仿若这是一幅她曾经画过的画般,如何运笔、如果泼墨一提笔便了然于胸

卫卿卿画的是一幅名为葬梅图的水墨画,画中的梅树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枝叶,或红或白的花瓣落了一地,被寒风卷成一场纷纷扬扬的花瓣雨,将立在梅树下的修长背影衬得凄凉落寂。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身罩宽大的黑色狐皮大氅,身形虽挺拔修长但却略显消瘦。

他站在梅树下,任凭雪花和花瓣落了一头一肩也一动不动,只定定的看着梅林的尽头那里有一个人若隐若现的娇小身影,披在她身上的软毛织锦羽缎披风随风翻滚,仿若带着一丝绝不回头的决绝。

卫卿卿看着画中那两个相隔甚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感到酸涩难过,一首应景的诗词随即浮现心头“披雪葬寒梅,朔风送影归。旧事无人说,心事应难表。”

她提笔疾行,很快将诗词提在右上角的空白之处,提完后下意识的在末端落款。

诗画完成后卫卿卿也不收笔,依旧维持着提笔的姿势,恍然若失的看着画中那两个背影一直到年糕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她才从那种无法言语的微妙状态中清醒过来

“姑娘您画得真好看”年糕一边替卫卿卿洗笔,一边由衷的称赞道。

“我画的”卫卿卿皱眉看着案上那幅葬梅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极力回想了片刻,对先前作画的场景渐渐有了些许印象,只是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竟真是我画的只是我先前作画时精神有些恍惚,觉得是自己在画,又觉得不是自己在画。”

这时,正帮卫卿卿在落款处贴上白纸的年糕突然“咦”了一声,“雅雯姑娘您为何在落款处写了雅雯二字是您新取的别号吗那婢子以后岂不是得叫您雅雯居士了”

卫卿卿似未听到年糕的打趣,只猛地扑到画前、瞪大双眼仔细瞧上头的落款,果见上头端端正正的写了“雅雯写意”四个字。

她看清楚“雅雯”二字后心尖一颤她从未替自己取过别号

“雅雯”也不是她的别名,而是萧贵妃的别名

她为何落款时会不由自主的写上萧贵妃的别名呢

这幅画、这首诗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呢

卫卿卿满腹疑问却又不知该找谁问清楚,况且先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她觉得是她在作画,又似乎不是她在作画,仿若那一瞬间被什么精怪附身了般

如此诡异的情形,即便她如实相告、恐怕也无人相信

卫卿卿不想惹麻烦,因而重新提笔将“雅雯”二字涂抹去,再添了几笔改成枝叶,后才重新落款写上“卫卿卿写意”五个字。

她重新将画交给年糕,并嘱咐道:“不过是一时笔误,雅雯不是我的别名,你以后休得再提此名,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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