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47节(2 / 2)

她伸手去接,便有斜斜飞着的雪花落到手上,慢慢化开,晕成浅水一滩。

李清阅唇角微弯,阿舟取来一件宝蓝色狐领斗篷给她披上,二人便踏雪出门。

庭院已经清扫过,可新雪又落,李清阅斗篷帽子遮住半张脸,在阿舟撑的伞下迈着步子走,留下一个个浅浅足印,复又被盖上,了无痕迹。

马车缓缓行驶,停在一盏清门前。

李清阅下了车,进去便见云至独自一人坐着,面上依旧戴着半张面具,面前温着一壶茶,热气氤氲,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却显着很是孤冷。

她走过去,云至恰巧抬头,便见一着宝蓝色斗篷的女子立于眼前,刚从外头进来,帽子还没摘下,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沾着细细小小的雪粒,鼻尖泛着红,梁上小痣被雪洗过之后惹眼非常,偏生红唇如樱,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显冰清玉洁,清透如浑然天成。

他愣了愣,随即展开手臂,示意她可以坐下。

李清阅福了福身子向他行了个礼,而后将斗篷帽子拂落,坐在了云至对面。

“上回店里有人闹事,还未向世子道谢,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世子的照拂,一盏清才得以安稳。清阅实在是无以为报,日后世子再来消费,一概记于清阅账上即可。”

这事儿已经过了有七八天了,听掌柜说有几个地痞无赖闹事,不付钱还不算,将店中茶壶茶盏砸了满地稀碎,当天的客人都被吓跑,得亏当时云至来了,帮忙摆平了那一伙人。

后来他便每日都来,人往那一坐,便再没人敢来闹事。

此时云至听了她的话,神色中柔和了些许,给她添了一盏茶。

“不必如此客气。”

他音色寒凉,可李清阅竟生生从里头听出几分暖意来。

想到坊间传闻云世子嗜血暴戾,最是无情,她唇角溢出一抹笑,道:“世子是个好人,和传言中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明明是很有人情味的。

云至剑眉松动了几分,“你从何见得我是个好人?”

李清阅轻抿了一口茶,一股暖流顺着咽喉下去,直流到心里。

道:“之前清阅崴了脚,便是世子帮了清阅。前些日子一盏清出了事,也多亏了世子。清阅觉着,世子心中定是柔软的,绝不似他们说的一般。”

云至唇边闪出一抹难以捕捉的浅淡笑意,转瞬即逝,快到李清阅还当是自己看花了眼。

正恍惚时,便听他道:“他们说的不错,我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

见面前小姑娘想反驳,他薄唇微张,又道:“只是我有一个妹妹,她比你要大上一岁,每次见你,我总会想起家妹,便忍不住要帮上你一些。”

李清阅直觉不对,但也不想将事情往坏处想,安慰道:“世子的妹妹想来在云国罢,虽现在相隔两地,但总有一日会见着的。她一定也在想念着世子,就像世子想她一样。”

小心翼翼观察着对面男子的表情,并无什么不对劲,她终是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对面又传来淡淡的冰凉嗓音,“她走丢了。”

李清阅一顿,仿佛看到一道惊雷从脑袋上劈过去。

她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补救,才能将由她揭开的伤疤粘回去。

“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云至道,“事情已过去九年,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定活得很好。”

李清阅重重点头,“吉人自有天相,郡主一定无恙。”

窗外的雪下得愈发大了起来,外头银装素裹了一树又一树的花败。

能这般同她坐于一处,他已是无憾。

谢今安同顾锵大婚那日,雪下得也这般大。

千里素白中红妆染就了一条热闹街,敲锣打鼓中,顾锵紧紧牵着谢今安的手,一对新人红衣加身,拜这白茫茫的天地。

谭思齐同李清阅站在一起,宽袖遮掩下,十指相扣。

看顾锵眼眶含泪,将顶着盖头的新娘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送入洞房。

在李清阅印象中,这是第一回见谢今安处处是女儿家的姿态。

宽袖下的手紧了紧,她抬头便撞进一双满含深情的眸。

他轻轻拂落小姑娘发丝上吹落的雪花,温声道:“明年我们也会这般,小小不必羡慕。”

李清阅心里暖融融的,可她才没羡慕,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刚认识时谢今安还是个恣意张扬的红衣少女,现如今亦是一身红衣,嫁为人妇。

本以为这二人成亲会在明年,却不曾想到,竟是在及笄不久便办了婚礼。

想来是顾锵等不及,怕到手的夫人跑了,便提前了婚期要将生米煮成熟饭罢。

轻轻在他手指上掐了一下,李清阅朝他吐了吐舌头,“我才没羡慕。”

谭思齐低低笑了声,不置可否,“是不必羡慕,你有我,又何须羡慕旁人。”

他能给她的,定比这要更瞩目。

李清阅被他眼中柔情击得节节败退,天寒地冻中,十指紧扣的两只手温度却滚烫,李清阅手指忍不住缩了缩,瞬时便被人攥得更紧。

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她细白的指缝中穿过,不留一丝缝隙。

是极强的占有,亦是极浓重的喜欢。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