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回到兽医的医馆，张莉莉就打来了电话，催促他们快点回来，艾先生快不行了。

三个人心焦如焚，尤其是张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车子一停下来，他就不顾自己身上的枪伤，冲进了医馆里面。

刀修明搀扶着方夏随后走了进去。

他看到兽医和他的助手站在艾先生的病床一侧，神情黯然看着病床上的艾先生。

张莉莉则泪流满面地坐在艾先生旁边，手里抓着艾先生的手掌。

艾先生的身上，插着很多医疗管子。

张正伏在艾先生的身上，已经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艾先生对张正来说，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这些年来，要不是一直有艾先生给他庇护和依靠，他早就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今看到艾先生这副模样，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艾先生的手动了一下，嘴里艰难地发出声音说道：“张，正，我，我死了之后，记着，别跟人说，说出你的身份，以后，以后，你就用另外一个身份活着，知道吗？”

“知道了，艾先生。”张正哭泣着。

“我给你，你留了一笔钱，够你，够你生活的了，和，和那个生物基因硬盘放在了一起，在，在顶流大厦，31楼3102室，密码，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张正不断地点着头，他的泪水如同珠链一样滴落在艾先生盖着的被子上。

“方，方夏，如果你，你真的很爱内尔的话，你问他，他知道，知道内尔和他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生活着，还有，我也给你留了一笔钱，兽医会将这些我给你们留下的钱安排好给你们的了。”

方夏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声音说道：“谢谢，谢谢艾先生。”

“别为钱家长期卖命了，钱芷珊，也，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的。”

艾先生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的手指了一下神色黯然的刀修明。

刀修明走了过去，一把将他的另一只手握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子，轻声地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艾先生长叹一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你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前半生了。”

“可是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我早就死了，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师长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大局着想，我，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先以大局为重，先将个人恩怨抛开。”

刀修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痛了，他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