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少年却已经移开了眼睛，缓缓向着前方走过去了。

他脸上的笑落下来，又恢复了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好像刚刚的对视只不过是1个错觉而已。

明明已经这样伤痕累累，可楚陵却没能从对方身上看到1丝怨恨的情绪。

这个少年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凉薄。

看万事皆漠然。

包括他自己。

楚陵怔了怔。

而后好似受到蛊惑1般，没有任何犹豫的跟了上去。

…………

最后1道天雷落下来时，从来开始溃散的阵法重新变得稳固起来，江问轩的修为也稳稳停在了合体1重境。

但顾宴疏脸色却不太好。

为了支撑阵法造成的巨大灵力消耗使得他面色苍白如雪。

江问轩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住顾宴疏，低声道：“顾师兄。”

话音落下，顾宴疏当即感到1股雄浑浩然的灵力源源不断自指尖涌入，顷刻间传遍了4肢百骸。

顾宴疏摇了摇头：“江师弟，你才刚刚突破，又是连跨了两个大境界，最好不要过度消耗灵力，否则将来容易造成境界不稳。”

江问轩心情无比复杂：“顾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顾宴疏轻笑了1声：“何况此番若是无你来作为阵眼，这个阵法也很难成型。这本来就是你的机缘。”

江问轩微微抿了抿唇。

顾宴疏说得轻描淡写，可他又如何能不明白这其中的艰难之处。

明明方才两人同在阵中，消耗是他们共同承担的，可顾宴疏却把沟通天地之力得来的全部灵力都传送给了他，这才能让他1连跨越了两个大境界突破。

这些时日他独自闷在房中，大门不出2门不迈，沈君言从未来看他，楚婉柔即使来了他也是避而不见，顾宴疏既要兼顾昆山派中的事务，还不能耽误修炼，即使尽可能抽出时间来陪他也非常有限，加上这回，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们1共就见过5回，而他因为灵力被封连修炼都不行。

以往还能出去4下逛逛，如今却是连想都不要想。基本上整日里都是无所事事。

修为肯定也是被两个师兄落下不少的。

即使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心里又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顾宴疏之所以这么做，是否是想用修为来缓解他这些时日的苦闷呢？

而且以他此时此刻的修为，若非碰上修真界中那些实力高强的渡劫老祖，基本上也可以横着走了。

察觉到江问轩的沉默，顾宴疏侧头看他1眼，轻笑道：“江师弟，阵法之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江问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