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兽打傻了？”

“你看自己跪下有水高么？”

顾宴疏愣了下。

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只见温泉水此时已经漫到了胸口，如果真的跪下，那肯定就要没过头顶了。

顾宴疏：“……”

这场景简直尴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顾宴疏垂下头涩声道：“弟子万死，请师尊恕罪。”

沈君言深吸了1口气。

温泉水热，他扣着顾宴疏的手却是冰凉的，而且还有些抖。

只不过顾宴疏自己心里现在也是兵荒马乱，所以1时之间才没有察觉。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君言才道：“清醒了？”

顾宴疏抿了抿唇，再次道：“是，请师尊恕罪。”

然后两人之间又是1阵沉默。

虽然顾宴疏此时满肚子疑问，但这种情况下，他连1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出身青楼，并不真如世家子弟那般讲究，如果是和叶星澜或江问轩1起泡个温泉，对他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但沈君言不1样。

他1直把对方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他视对方如神明。

那么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这个姿势无疑就是极其尴尬且不庄重的了。

沈君言心里同样是5味杂陈。

但他生性清冷，本来就不爱说话，当此情景就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和此刻这种无比尴尬的气氛了。

偏偏他这个在其他人面前8面玲珑的大弟子，在他面前就成了块木头。

沈君言有些责怪的看了顾宴疏1眼，沉声道：“说话！”

顾宴疏：“……？”

顾宴疏微微1怔。

如果换个环境，他大概能理解到沈君言的意思，但此时雾气朦朦胧胧，气氛又无比尴尬。沈君言让他说话，他就迷迷糊糊的接了1句：“说什么？”

沈君言：“……？”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大弟子竟然还有如此愚蠢的1面？

沈君言怒而甩开他的手，劈头盖脸的将1套衣服扔在他身上。

“先去把衣服穿上！”

“就这模样和为师说话，成何体统？”

“为师平日里教导你的，都教导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宴疏：“……？”